本文系作者记忆里尘封的相片独家原创,未经许可禁止转载辽河流域红山文化的玉器是非常值得重视的现象,学术界相关的研究文章很多。这里不是谈玉器,而是要说一个与玉器对应的考古学现象,有的研究者早已指出过这个现象。大约在前仰韶时代,长江流域的中下游地区游着一种被称为八角星的特殊符号,可是,远隔千山万水的内蒙古昭盟敖汉旗小河沿南台地F4:3彩陶器座上却也有它的踪迹。这种符号或图案在不同的考古学文化中反复出现,或在陶器上或在玉器上,或以彩陶或以刻画的形式表现。湖南洪江高庙遗址的陶器上有八角星图形,湖南安乡汤家岗一号墓2出土的一件白陶盘圈足底心戳印有十分规整的八角星图案,崧泽文化平底壶和吴县澄湖古井出土的贯耳壶上也有这种图案发现。江苏邳县大墩子遗址出土陶盆,山东邹县野店遗址的彩陶盆和彩陶豆有八角星纹饰,大汶口遗址也采集到八角星图案的陶片,安徽凌家滩的玉鹰是刻出八角星图案再于刻痕中涂入红色染料,这些陶器上的八角星图像以湖南地区的年代最早。在这样广阔的地区属于不同考古学文化系列上出现而形态如此规范一致,不可能是某种偶然的巧合。其背后显然存在着相当明确、并且颇为成熟的功能性概念。在崧泽墓地,八角星图案的装饰部位也和汤家岗白陶盘一样地出现在底部。这一现象表明这些器物不可能倒向覆置如器盖,而是要将其举过头顶,呈仰视状态在仪式上使用的功能十分清楚。有的研究者认为八角星图案可能与太阳纹有某种关系。在年代早于湖南安乡汤家岗的岳阳坟山堡遗址,已经酝酿着这种纹饰,该地点有一种器盖,其上的镂孔风格与圈足盘的圈足十分相似,镂孔的俯视平面图案恰好是八角星的画面。浙江萧山跨湖桥遗址的一件陶圈足盘的外壁,发现了以小镂孔为中心向四周刻画放射线条的装饰。其形态似乎处于坟山堡与汤家岗两种八角星之间。也就是说,八角星的图案在长江流域有相当长期的酝酿和积累。但更值得重视的是新石器时代中期的玉器与八角星图案的分布有完全重合的倾向。在辽河流域从兴隆注到红山文化都有玉器,此地有八角星图案,这是从地域方面看到的联系;大汶口遗址有八角形图案,该文化有些地点有外来的玉器发现,这是从不同考古学文化上看到的间接联系;崧泽文化既有玉器的发现,同时陶器上又见八角星图案,是同一考古学文化上的直接联系;安徽含山凌家八角星图案就是刻在玉鹰中部,这是通过一种器物看到的联系;湖南洪江高庙遗址有八角星图形,该遗址再晚些的层位中也发现玉器,这是由一个遗址看到的联系。玉器是礼器,八角星图案无疑当反映某种礼制的观念,与某种礼仪活动有关是可以确定的,饶有趣味的是,将这两种现象标在中国历史的地图上,人们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这正是战国时期东方六国对秦的态势,也是周人封邦建国的主要方向和基本布局,这个现象突出了黄土高原在中国新石器时代的重要地位,表明地处东南部弧形地带不同的考古学文化在精神、意识和礼制的观念上有更接近的因素,古礼的大系需要加以区别。另外,河南洛阳西干沟、孟津小潘沟、长葛石固、偃师高崖、荥阳楚湾等地发现的六角星彩陶图案可能与八角程度的参考指数和认识古礼存在的重要依据。物质文化的发展水平决定精神意识和观念的成长尺度,大致相同水平的物质文化当具有相同程度的社会生活和精神生活,这就规定了与红山文化年代相当、水平接近的其他地区存在古礼的必然性,只不过由于表现形式不同、基因密码的排序不同而尚未被人们认识、释读和识别出来。所以,红山文化的祭坛和“女神庙”的发现,实际上动摇了中国传统的考古学研究理念和思维方式引发了文明起源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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